月經,相信不用我解釋大家都知道那是什麼。

  通常女生月經來的時候會肚子痛,情緒不好,所以要看出一個人月經有沒有時再是一件非常輕易的事。

  晴比比較特別,她經期來的時候,既不會肚子痛,也不會情緒不好。

  今天早上,我在三樓的樓梯轉角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蹲坐在那。

 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。全世界只有一個怪胎會做這種事。

  我走上前,「晴比,你在那邊做三小?」我拍了拍她的背。

  「咯咯……咯……咯咯咯……」晴比沒回頭,她以一陣笑聲回應我,嗯,我早就習慣她這樣了。

  「晴比,你不進教室啊?」我又拍了拍她的背。

  「咯咯……咯咯……咯──」晴比的肩膀顫抖的很厲害,她還是沒回頭。

  等等,有點不對勁,如果是平常的話,我叫晴比叫第二次,她就應該有反應了。

  但是她沒回我話,她的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劇烈,笑聲也越來越多變了。

  「咯呵,咯咯咯噗嘎──啊咯咯咯咯咯──」晴比頭震動的很厲害。

  我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。一種麻麻的感覺爬上我的背,鑽進我的腦袋裡。

  「不會吧……」我腦袋裏面算了算日子,該死的!我竟然忘記了!

  「咯咯?咕咯噗?」晴比頭慢慢轉向我,她臉色蒼白異常,瞳孔縮小,嘴唇是深紫色的。還有,她臉上正掛了一個好大好開好恐怖的笑容。

  她把舌頭伸出來,舔了舔乾燥的嘴唇。馬的,果然是這樣。

  我未做更多思考,轉身,跑!

  「媽的!媽的!媽的!」我邊跑嘴裡邊咒罵著,「咯咯咯咯咯咯咯咯──!」晴比的笑聲尾隨在我身後,這小子速度可真不是普通的快啊。

  穿越過走廊,我不顧其他人疑惑的眼神,我他媽的快沒命了!沒時間管他們會不會當我神經病。

  艾德利安站在離我十公尺處遠,她抬頭,看到我用火速狂奔,她歪頭,神情間的疑惑表露無疑。

  我喘氣喘的過火,連話都幾乎說不出來,但我還是努力開口。

  「艾……艾德利……安……快跑!」我喘的上氣不接下氣。

  艾德利安的表情更疑惑了。別疑惑了!你就快死了還疑惑什麼!

  「晴……晴晴……比……的……月經來了!」我最後一句幾乎是用嘶吼的。

  艾德利安像觸電一樣跳了起來,然後加入我快跑的瘋子行列。

  「今天?!是今天?!」艾德利安臉上寫著不相信。

  「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啦!」馬的,我快哭了。

  我們衝到長長走廊的盡頭,推開樓梯間的門,衝了下去。

  「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──!」晴比的聲音在樓梯間迴響的更大聲,我忍不住向後一瞥。

  靠!我真後悔那樣做。

  一個披頭散髮,表情猙獰的蒼白女鬼緊緊尾隨在我背後,她的舌頭半露在外面,雙眼看我的樣子好像要把我給吞了下去。

  「媽啦啦啦啦啦啦啦──!」我還年輕不想死啊,死前還被女鬼追殺嘞!

  「艾德利安!我們躲到學校餐廳裡!」學校餐廳是在地下室,一個又髒又熱的地方。唯一的好處是午餐不用錢。

  「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──!」晴比這傢伙是有練過輕功啊!她一跳就從三樓樓梯跳到我們背後。

  好險她着地不順,「磅!」好響一聲,晴比臉朝下的倒在樓梯轉角。

 「好機會!快跑!」艾德利安拉著我的手,衝下一樓樓梯。

  是的,晴比每逢月經到來的時候,就會突然變成追殺人的恐怖吸血女鬼了。

  就像狼人平常很正常,但是一到滿月的時候就會變成恐怖的大力怪物。

  但是晴比平常就不正常了,經期來的時候更他媽的變本加厲,不過好險也只有來的第一天才會這樣。

  記得她第一次經期來的時候,咬了我跟艾德利安的脖子,咬了幾個小洞,然後她就很興奮的舔著流出來的血。

  每次想到,脖子就會麻麻的,那真是超可怕。之後的連續一個禮拜,我每天晚上都會被自己突變成吸血鬼的噩夢嚇醒。

  而且晴比只固定吸我跟艾德利安的血。

 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,你就可以看到兩個神經病,一黑一黃,在走廊上沒命的奔跑,然後後面跟著一個討命女鬼。

  真他媽的夠悽慘。

  我和艾德利安一路衝到學校餐廳,好不容易終於能夠停下來喘口氣了。

  「晴比剛剛摔倒沒事吧?」我問,兩條腿軟的跟橡皮一樣。

  「先管好你自己吧!那女人是怪胎,摔了也死不了的。」艾德利安厚厚的嘴唇顫抖的吹了一個泡泡。

  對喔!我都忘記了,晴比是怪胎,怪胎自然具備了強韌的生命力。

  我不顧地上有多髒,直接坐在地上。艾德利安也學我坐在地上。

  早上的學校餐廳很安靜,雖然還是瀰漫著一股混著清潔劑跟肉丸子的怪味道。

  我們坐了一會,我側耳傾聽學校餐廳外的動靜。

  很安靜。一點腳步聲都沒有,晴比剛剛摔下樓梯撞昏頭了嗎?

  「仙仙,你不覺得太安靜了嗎?」艾德利安說,挑著眉毛。

  「晴比剛剛跌倒撞昏頭了嗎?」我咬著指甲。

  學校餐廳安靜的詭異,太安靜反而使我緊張。

  「艾德利安,我覺得不對勁唉……」我感到背後一陣涼涼的。

  我真的真的不應該回頭的。

  「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──!」晴比的臉貼在餐廳門的玻璃上,鼻血從她的鼻子留下,把她的牙齒染紅。

  「哇靠!艾德利安快跑!」我抓著艾德利安想起身,無奈剛剛小腿已經操勞過度,我的屁股又重重摔回地上。

  「救命啊!」我跟艾德利安尖叫。

  晴比推開門進來。

  「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──!」她瘋狂的笑著,撲倒在我們兩個身上。

  

  他媽的,又是一個禮拜的惡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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